地下室ノ何某

废话连篇,幻想过度,没有精神

【少女革命/安希x欧蒂娜】花吐症(一)

那是星期六的夜晚,Anthy推开观星台大门的左扇而后又轻轻掩上,她的暗色长发此时已经编成了齐整的发辫,稳固而精致地盘在后脑,露出光滑纤长的后颈。一反常态,她并没有搭乘电梯,而是顺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凤学园的海拔最高点。这楼梯和幻象中决斗场的楼梯一样环绕着塔楼的中轴螺旋盘踞,此时,盘转而下的空间因那从窗子渗入的漆黑而略显幽寂,呈白色的阶梯无力地映出月光的千万分之一,Anthy的平底鞋无声地踏在上面。时间仿佛并不随着她一步步的下降而有丝毫流动,令人感到一种类似于永恒或虚无的恐怖,直到Anthy忽然转过头,微光如闪电般在她的眼镜镜片上掠过。

Anthy是在看向窗外,从她所在的角度能俯瞰凤学园的万物——雪松龙柏、尖拱的教舍、蔷薇盛开的宛如祭坛般的花坛、因反光而微亮的玻璃花房、贯彻理性主义的钢筋水泥宿舍楼——无不以一种晦暗不明的方式显现着自身的体态与色彩。但Anthy并没有留意到它们隐忍的表达欲,唯一被她收进眼底的只有Utena向两人的宿舍走去的景象。Anthy无意间放慢了脚步,望着Utena走到宿舍楼下。她因摸索钥匙而停顿一阵,随后粉色的小脑袋便从夜色中隐没了,而二楼的一扇窗亮了起来。因为即将要转到圆柱的另一侧,Anthy索性站定了,等待Utena的身影出现在被点亮的窗子里。其实Anthy满可以直接快步走回去而与Utena本人向见,但她仍在原地等了许久,看上去十分固执,眼底却如平静的湖水般漠然而波光粼粼。Utena始终没有出现,唯一亮着的窗如今也熄了灯,消失在黑暗中了。

可能Anthy有些小小的失落,然而从她的表情中无从得知。她抬起左手,用食指指尖抵住右眼下部,从那里缓慢划至颔部。她想起前日在决斗场上,泪水曾沿着这个轨迹滑落。那样的温度与触感曾经是Anthy熟悉到麻木的,不过岁月使泪水变得陌生了,于是给Anthy留下了近似新奇的印象。她反复地抚摸着那无形的轨道,脑中又闪过了Utena的粉色小脑袋在夜色中消失的画面,一时间嗅到了些许馨香而清新的气息。Anthy皱了皱鼻子,有些贪婪地轻轻吸着这神奇的香气,忽觉身体内部钻心地痛,而后又如滚烫的岩浆在其中翻涌,恶心之感冲上喉咙,眼前霎时间一片空白。

她晃了两晃,向前栽去,顺着盘旋的楼梯滚落,躯体与阶梯碰撞发出的闷响几乎在诞生时即被黑暗吞噬。几十秒后,Anthy遍体鳞伤地从塔楼的门中跌出,细微的呻吟与间或的咳嗽说明不论是摔伤还是脏器都使她不太好受。她捂着嘴蜷缩在地上许久,而后将躯体慢慢伸展开来,坐起来,双手攥拳,闭着眼。

但即使不用双眼去看,凭触感也知道这是什么。Anthy张开双手,几片蔷薇花瓣被她攥得有些变形,其鲜亮的粉色却不受影响。Anthy仍没有睁开眼,月光在她的镜片上一闪而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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