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ノ何某

废话连篇,幻想过度,没有精神

【少女革命/安希x欧蒂娜】花吐症(五)

(距离革命之夜已经过去三个月了。)

“明明之前的一切都预兆着革命必然发生,如今来看,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失败了。”

通往观星台的白色塔楼沐浴在清晨和煦的阳光里。

“是阴谋吗?还是——命运呢?一直是这样,将要发生的最终一刻,忽然间就全部崩溃了。”

“即使是这样,我们也不会放弃的,让世界革命的力量啊——”

“但是,虽然没有发生革命,还是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——比如说,花吐症一夜之间就全部消失了,申请病假的学生中也有许多递交了健康证明。”

“欸?等下,你没有按照剧本来哎!”

“说起来,你们知道革命失败的原因吗?”

“不知道呢,不知道呢,是什么呢?”

“天哪!”

台词本纷纷落地,纸张发出了“哗啦啦”的流水声。看来这是一个有风的早晨。

“因为蔷薇新娘失踪了。据说,在迪奥斯之力马上就要被解放出来的那一刻,新娘好像蒸发了一样突然就不见了,只留下了一株浅粉色的蔷薇。”

“真是诡异——如果没有新娘的话,就没有人能够承担怨恨的利刃了。”

“就没有不带来怨恨的迪奥斯之力吗?这种力量,听上去有一点点——我说的是一点点——可怕。”

“不可能的啦。你想想,总是有人喜欢着原来的世界啊,革命发动后,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。你又不能不去处理这些怨恨——”

“是这样子的吗?我怎么听说,那些剑其实是失去了‘世界之光’的人们的愤怒,革命也正是为了为大家夺回被魔女封印的‘世界之光’。永恒啊,理想啊,奇迹啊,甚至是使世界革命的力量,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。”

“等一下,如果‘使世界革命的力量’已经被封印了,就不可能发动革命了吧?”

“也对哦。”

“那我们现在在干什么?通过革命来获得革命的力量?”

“所以你说的肯定不对啦。”

沉默。

“那最终的挑战者怎么样了呢?”

“你是说欧蒂娜吗?她三个月前就休学了,有人说是很严重的剑伤,也有人说是因为,嗯,与理事长间的关系这种。”

“也有传说,她本想带着新娘逃跑,却被新娘在背后捅了一剑——在新娘还没有变成蔷薇之前。”

“啊啊,如果是这样的话,伤心到休学也很正常了吧。”

“还有一个事情。学生会的人表示他们要放弃争取迪奥斯之力了。”

“也是哦,毕竟新娘都不见了。”

沉默。

“说起来,你们有没有想过——其实已经发生革命了?”

 

由于空间位置的差异以及地球一刻不停的自转运动,当凤学园那高耸的白色塔楼已经被阳光晒得暖暖的时候,Utena正站在轮船的桅楼上,看着晨曦缓缓拥抱这水天一色的世界,为它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。距离出海已经过了三个月,Utena向四周望去,这时已经完全没有了陆地的影子,海岸线的样貌也完全想不起来了。即使是从未见过的大海,整整三个月被这不停翻滚的望不到底的庞然流体所包围,一样会感到厌烦。为什么一定是海啊,Utena暗暗抱怨着,无穷无尽又几乎都是循环往复,难道是因为地球是球状的缘故吗?

“离开这里,远远地离开——到海上去找我。”这是Anthy留下的最后的话语,尽管Utena向来不爱记旧怨,每每想到,依旧感到有些郁结。不仅仅是因为在此之前Anthy用迪奥斯之剑刺伤了她、甚至说完这话时又更用力地将剑向深处捅了捅,本身这“海的谜语”也足够让人头疼的了。而且,也许她没有意识到吧,Utena暗自想着,我看到了她——

Utena没有再想下去,对着卷着白色浪花的海洋自言自语:“花吐症真是可怕。不过应该是不会致死——”

话语被猝然响起的警报声淹没,与之相反的,广播传来了冷静的机械女声:“请注意,有塞壬出没,有塞壬出没。请诸位利用身边的绳状物体固定躯体,请诸位利用身边的绳状物体固定躯体。请注意,有塞壬出没,有塞——”

大概是来不及的,总被错认为歌声的塞壬之鸣已经完全胜过了警报与机械女声,掠过每一个船员的脑海,向着无尽的远方飞驰而去。与此同时,金色的太阳从模糊的水天相接处勃然而出,朦胧的色彩落荒而逃,Utena紧紧抓着桅楼的栏杆,试图辨认那个逆光的身影——

来不及的。没有人看到Utena是如何被塞壬抓走的,轮船趁着一瞬间的寂静加速逃离,待Utena转头向它望去时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轮廓了。

“怎么会这样——这可是大洋中心啊,安希!”

“......”Anthy令人意外地并没有长着鱼尾,她站在巴掌大的小岛——不如说是一块奇怪的礁石——的最高点,左手拦腰挽着Utena,右手握着一大束粉色蔷薇。

“好吧。这真是太奇怪了。为什么是海呢,安希?”

“因为海的往复正是革命者的命运,你却未曾明白一分一毫——不过这实在太漫长了,‘往复’什么的不过是陈规老套,我等不及了。你再仔细看一下,这是在哪里?”

Utena再次环顾四周,愕然发现大洋已经不知在何时退去而露出了无尽的荒原,空间内的一切呈现一种仿佛有所期待的模糊倾向。

“如果要形容的话,大概是得到了让世界革命的力量。不过,实际上革命也好永恒也好也好奇迹也好荣耀也好都是蛋壳内的谎言。你本来就生活在外面的世界,因为你执意要将我从里面救出来,反而忘记了这一切——这里是你的家乡啊,欧蒂娜大人。”

“我后来想起,我之所以爱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‘王子’——当你说要成为我的‘王子’时,我心想;‘真是愚蠢。她不知道什么是王子,她什么也不知道。’如果要说的话,可能我喜欢的是你的‘愚蠢’吧,一无所知就要拯救别人,不理解执念为何物,随随便便就被别人骗了,自始至终也不知道‘王子’的意义。”

“喂——”Utena表示很不满。

“还有,你知道吗,欧蒂娜大人,花吐症是一种很厉害的病症,如果恋情不能得到回应的话,甚至可以杀死魔女的哦。”

“所以说——”

“所以说我们现在找到了比我的肺部更适合栽培蔷薇的土壤。”Anthy笑眯眯地答道,放开了挽着Utena的手,Utena在荒原上蹦了两下,感到脚下的土地松软又敦实,是一种很新奇的质地。

Anthy这时已经将手中的粉色蔷薇栽在土壤之中了。

“现在我们只需要耐心地等待了。”她笑眯眯地对Utena说。

Utena没有作声,因为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植株的茎颤抖着抽出新芽。

 【end】

评论

热度(26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